歸根究底，他們所有人的力量，都是來自於大地之母。

就在方才猜想的時候，東皇忽然想到一個問題，這世上，還有什麽東西是不屬於大地之母的嗎？

天光聞言眼底閃過一抹異樣，眸色一凝，他想起了蘇九。

這三界之中，所有的生命都是來自生命之河，而只有一個人，她的魂魄，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。

蘇九。

天光不知東皇在想什麽，這一刻，他猜不透東皇的想法，而這些想法，與蘇九有關，這令天光感到心驚。

離火道：“三界萬物，來自諸神，而諸神生命，來自大地之母，這世上，怎麽可能有人不屬於大地之母，也不屬於諸神。”

東皇收回思緒，道：“是我想多了，好了，你們下去吧，尋人的事情，須得盡快。”

天光與離火同時彎腰，行禮，告退。

從淩霄殿裏出來，天光遇見迎面而來的司瑤。

司瑤一襲紫色長霓裳，款款而來，擋住了天光的去路。

“天光。”司瑤說著，伸手，身後弟子立即上前，將香囊遞上去。

金色的香囊上繡著烏金的九紋龍，霸氣又別致，司瑤將香囊遞給天光，道：“近來咯血病在諸神中傳播開來，我用藥草做了一個香囊，你在下界奔波，戴在身上，多防著一些。”

天光面無表情地看著她，冷漠地道：“上神的好意，本尊心領了，只是，我不喜藏香。”說完，他越過她，離開。

司瑤舉著香囊的手僵在了那裏，表情尷尬難看。

離火在旁邊看著，走過去，涼眸看著司瑤，伸手，修長的手指從司瑤手中夾過香囊，道：“他不是不喜藏香，只是不喜歡你送的香，都已經幾百萬年了，你還是這樣，將心放在一個沒心的人身上。”

司瑤臉色難看，從他手中奪回香囊，道：“你怎知他沒心？他便是沒心，我也願意，與你何幹？”

離火一聲冷笑，嘲諷地道：“他就算有心，那顆心也與你沒有關系。”

離火的話仿佛一把刀，狠狠地紮進了司瑤的心窩子裏，她疼得揪住了心口，臉色蒼白，紅了眼眶，眼淚瞬間搖搖欲墜。

是了，他就算是有心，那顆心也是與她無關的。

他心裏能裝很多人，可唯獨不會裝她。

她知道她對天光的感情，不過是一廂情願的情長，可是，她願意，她喜歡天光，同他離火有什麽關系？

司瑤紅著眼睛惱火地擡頭，惡狠狠地瞪著離火，哭著聲音道：“就算他心裏裝著的不是我，那又跟你有什麽關系？你處處與我做對，說這些難聽的話，有意思嗎？”

離火楞了楞，看著她，旋即皺眉，轉身離開。

他是不是，不該同她說那些話？她的樣子，像是要哭了一樣。

她喜歡誰，那是她的閑事，他自然不想管。

只是，她的那些閑事與天光有關，他便忍不住多嘴了。

可其實，跟他有什麽關系？

沒有關系。

與此同時，下界之中，九川城中，塵訣醒過來，醒過來之後的塵訣問題似乎變得更大了，昏迷之時，塵訣看到的那些片段令他耿耿於懷，他想要回到西遙山，也許，在那裏，他能找到答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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